吃過晚飯，陶安安看完新聞聯播就回房繼續用工，陶然窩在沙發裏瀏覽購物網站。

輸入‘’請趣內衣‘’四個字，一片惹人眼球的圖片嘩啦啦冒出來，她掃了幾眼就關掉了網頁。

打開衣櫃，陶然看著各種花色、款式各異的睡衣和家居服，拎出幾件布料稀少的蕾絲睡衣套裝，怎麽看都只有一個字——冷！

盡管如此，她還是對著鏡子拿在身前比量，“不就是布料少一點嗎？我又不是沒有這樣的衣服。”

正想著，熟悉的腳步聲將她的思緒打斷。

心頭一緊，她手忙腳亂的把手裏的衣服掛回去，關上櫃子，迅速整理了一下心情，才迎著腳步聲走出來。

“吃過飯了嗎？”接過封明湛手裏的外套，她還是忍不住緊張。

“湊合吃了點兒，不過刑警隊的食堂真不敢恭維。”他邊說邊解掉袖扣，拿了家居服朝浴室走去。

“信封裏裝了什麽東西？”這是陶然一直揪心的問題。

“一份十幾年前的案件資料，在我包裏，你要看自己拿。”封明湛語氣中透著輕松，她便沒有多想，“算了，我給你熱飯去。”

臥室的門被人是從外面關上，封明湛臉上愉悅的神情瞬間凝固。

資料雖然在他的公事包裏，卻不是無關緊要的廢紙，裏面的情況牽扯到大唐集團十幾年前的變故，與唐赫和唐喆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。

他不清楚寄件人為什麽要把這份東西寄給他，只知道他的目的是讓自己代表他向唐赫發起民事索償。

如果是普通案件，他會毫不猶豫的答應。

作為律師，沒什麽比徹查陳年舊案跟讓人興奮的了。

可索償對象是唐赫，他的老朋友，那個曾經扶持過他、在他最困難的時候施以援手的好心人。

寄件人沒有留下任何聯絡方式，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絕這樣的要求。

洗完澡出來，他拿著資料走進衣帽間。

這裏與書房有一墻之隔，由於不是承重墻，搬進來之前他找人把保險櫃嵌在了衣櫃裏。

打開陶然的衣櫃，封明湛發現橫梁上胡亂的塞著幾套性感的蕾絲睡衣，與衣櫃整齊的畫風格格不入。

拿出睡衣掃了幾眼，他臉上閃過難以捉摸的淺笑。

打開保險箱，他把資料放進去，將一切恢覆原狀便離開了臥室。

把飯菜端出廚房，陶然便對上了他幽深的眼眸，索性把托盤塞給他：“這是我新學的幾個菜，安安說很不錯，你也給點意見。”

“下次她再挑食，你就告訴她有的吃就不錯了！”封明湛也察覺到她的廚藝與日俱進，卻並不希望她整天做家務。

如果不是為了將就陶安安挑剔的味蕾，她也不用天天變著花樣做飯。

“你行，你說去，憑什麽總讓我做壞人？”冷了他一眼，陶然走進廚房沏了杯大麥茶，放在他是手邊。

“這樣才能顯示出你做姐姐的權威嘛!”封明湛壞笑著打趣，卻換了一個白眼。

“張揚說，有個法律援助的案子希望陶川接手。那個案子沒錢賺，我估計陶十六不會碰。”

他的話音未落，陶然就洞穿了他的意圖，捏著他的鼻子冷斥道：“難怪你今天乖乖回家吃飯，原來是有求於我。我說，你還能再功利一點兒嗎？”

“你說的這麽直接讓我怎麽往下接？”神色哀怨的看著她，封明湛意味深長的挑挑眉。

“到底什麽案子能讓你動心，沒錢也要接？”陶然清楚律所現在的狀況，所有人都忙的如同八爪。

賺錢的案子尚且忙不過來，更何況公益性質的法援案子？

“是個校園暴力的案子。受害者是單親家庭，只有一對母女。受害人性格內向，平時受欺負也不會反擊，欺負她的人就越來越多。案發當天，她被幾個同學弄進垃圾站附近的廢品回收廠，拿走了她的衣服，威脅要把她送給乞丐。”

現在的孩子怎麽這麽可惡？

“後來，受害人為了自保就用磚頭打爆了帶頭女同學的頭。俗話說兔子急了也咬人，那幾個壞孩子都受了傷。壞孩子的家長報了警，要求受害人賠償醫藥費。”

喝了口湯潤潤喉嚨，封明湛繼續說道：“我看過事發路段的就監控，受害人是自衛才會造成他人受傷。現在，壞孩子的家長集體控告受害人，要求賠償。受害人的母親便向民政部門求助，請求法律援助。”

“這麽明顯的顛倒黑白，必須把事情搞清楚，讓那些家長們知道自己的孩子究竟做了什麽！”陶然聽得義憤填膺，接過男人遞上來的手機，看到一段視頻。

視頻內容與案發當日的情形十分相似，她禁不住咬緊了下唇：“這幫壞孩子實在太可惡了！”

“這段視頻是那些壞孩子為了取樂搞出來的紀念版，他們每做一次這樣的事情，就會留下視頻。據受害人說，被這幫壞孩子欺負的不止她一個人。”封明湛認為這案子很有搞頭，完全可以反敗為勝。

“雖然這個小女孩很可憐，正義理應站在她這邊，但是陶川是無利不起早的，這個案子恐怕他不會接。”陶然清楚陶十六代理刑事案件的費用有多高，同時也有另一個疑問，“做法援的律師千千萬，為什麽一定要找陶川呢？”

“領頭的壞孩子姓鐘，她爸是開發區的區長，除了陶川，誰敢接這個官司？”封明湛只能實話實說。

“又是鐘炎的親戚！？”陶然頓時一個腦袋兩個大，本著幫親不幫理的原則，不停的擺手，“你不能因為陶川是陶家的人就把他往火坑裏推，你也不希望律所因此得罪上頭的人吧？”

“如果陶川不接，我就接了。”封明湛說的斬釘截鐵，沒有任何回旋的餘地。

陶然說的不無道理，可他在刑警隊見到了去配合調查的受害人母女。

那麽可憐的老實人受了欺負無處訴苦，反要被欺負人的一方訛詐，他真的看不下去。

“你的名字不在法援律師的名單上，你怎麽接？”陶然沒想到他這麽堅決，可還是想再爭取一下。#####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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